司音进到Ghost的时候，发现今天的Ghost还挺冷清。
甚至，气氛也有些诡异。
依旧是之前的经理亲自迎接她。
经理的态度，却明显比之前还更恭敬。
与她说话时，都小心翼翼的：「六少现在，应该是在医院……」
「哦。」司音对「医院」这两个字毫无反应，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，就只是淡淡道了句，「我不找他。」
经理也不敢多说什么，一路护送着司音进了电梯。
她依旧是去的负一层的秘密基地。
晏迟只给半个小时时间，司音坐在电脑前，手指舞得飞快。
很快，屏幕上便跳出熟悉的黑框框。
以及那个，她格外熟悉的昵称——
xy.：【不是选了老公吗？这是要脚踩两条船的节奏？/坏笑】
司音目光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，才开始打字：【没，来和师父道别。】
xy.：【啊，还愿意再叫师父？】
司音吐了口气，也努力换上一副轻松的心情，才又打字道：【是啊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。】
xy.：【我可生不出这么大闺女】
司音笑了下，很真诚地道：【我真的很感激，这么多年，您对我的教导。】
这话听着有些煽情，黑框框里的文字久久没有跳动。
甚至，这黑框框与微信不同，看不出对方是否正在输入。
司音等了一会儿，依旧没等到那头的消息。
她看了眼时间，于是又主动打了一行字发过去：
【师父，这么多年，您对我的教导，对我的好，是带有目的的吗？】
很直白的一句。
之后，她便静静地，看着屏幕。
等了约有一分钟，那头回了一句：
【司音，你还信任我吗？】
司音：【您回答我，我就信。】
之后，又等了很久。
约有四五分钟。
这四五分钟里，司音整个人茫然无措。
她不知道，如果连师父对她，都是带有目的的。
那么，她是否还有勇气，面对这个让她怀疑人生的世界。
司音静静地等着。
五分钟后。
她以为会等到很长一段，却只有短短的一句安慰：
【别那么悲观，开心一点。】
司音看着这句，心口处兀地一沉。
许一没有正面回答她！
她的手指紧绷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，屏幕才又跳出，一大段的文字——
xy.：我从来没有调查过你，在新维哈初见之前，我一直以为我的小徒弟是个天才小男孩。
xy.：初识的时候，你在网络上的性格，很像我弟弟。
xy.：他叫许迟。是一个，被上天嫉妒的天才。
xy.：我没有救下他。
xy.：十年前的我，发疯发狂。
xy.：我只差一点，只差一点，就能救活他。
xy.：但是，晏迟逃了。
xy.：然后，许迟死了。
这些文字，一行一行地，在屏幕上跳动。
司音目光怔怔地看着。
不难看出，许一几乎是亲口承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