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井上面传来咚咚咚的噪声，有人试图破门而入。回来时药剂师反锁了铁门，井底成了单向通路，僭主的仆人一时闯不进来。
外面这个声音颇有些熟悉。
“大哥！大哥！我来救你啦！”
“怎么是他……”
希林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缠人的家伙。如果不能亲手宰了他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！
药剂师一开门，凯斯带着人一股脑冲进来。这些都是兄弟会的人，第一次来世界边缘，乍一看实验室里污秽不堪，一个个被熏得干呕。只有凯斯一眼看到了希林，迫不及待迎上来。
“大哥——！大哥！我来救你啦！”
凯斯当场哭出来，鼻涕眼泪淌了满脸。
“真好笑，不是你把我骗来的么！你可真好意思。”
“大哥……我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对你……当初僭主信誓旦旦地说，要请你创造不死者的大军，他取得帝国的皇位，你来做帝国的将军……”
“别。这个词儿对我来说是诅咒。”
“我发现他们做的事越来越过分，但我只是个普通人，根本对付不了那个功夫了得的佣兵！我只好耐心等，一直到他们全走了才敢接近……”
凯斯一边哭，一边抱着希林用力摇晃。刚刚缝合的伤口一阵阵疼痛。希林嫌弃地推开他。
“大——大哥，对不起！”
“我知道。滚远一点。”
凯斯松开手立在一旁，他还有话要说。
“闭嘴——”
“好吧……”
凯斯非常规矩，一言不发地等着希林发话。他甚至跪在希林面前认错，祈求少年的原谅。
“你以后不要再喊我什么大哥。我们本来也不熟，互惠互利做个生意而已。以后当做不认识罢了！”
一听这话，凯斯好像五雷轰顶一般，又哭又嚎抓着希林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。
“全都是我的错！让我弥补吧……我带你出去，尽心尽力孝敬你！”
“凯斯！我没有加入兄弟会，不和你称兄道弟！”
“主人……”
“呸！”
没别的办法了，凯斯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希林。
“可你就是我的大哥啊……随你踏入往生之地，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，我就认定这辈子跟着你啊！我对世俗的荣誉没有兴趣。大哥，大哥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你……”
“你需要喝人血来恢复，不是吗？请喝我的血吧。我的血全都给你……”
“你究竟想要怎么样！目的是什么呢？”
“我也想做你的仆从。永远追随你的那种。”
“就为了这个？”
“对。”凯斯说得坚定。
希林更加觉得是无稽之谈。他能听见凯斯内心的想法，确实也是这些。但无法安息的逝者分明是无穷无尽的诅咒啊，怎么还有人巴望着得到？
“我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，到处招揽一些奴隶什么的！”
“我也不喜欢拿自己的血喂这个、喂那个，很恶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