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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分路回梅家(1 / 2)

第48章分路回梅家

那舞姬眸含烟波,嘴唇涂了樱桃蜜色, 她手上带着铃铛, 递酒在他面前时,手上的铃铛清脆作响。

眼见他似是并无动静, 身子便又往前探了几分, 特意彰显了几分腰身的妩媚。

钱誉看了眼她手中的酒, 又看了看她。

缓缓伸手接过。

舞姬却曼妙移开:“这杯,还是由奴家来伺候公子饮吧。”

钱誉手中落空,微微怔住。

凝眸看她,她眸间笑意更深。

钱誉瞥目看向一侧的梅家兄弟四人,并了唐宋, 今日有人做局, 不会在厅中如此善罢甘休,只怕这一杯下肚,还有会一杯。

有人是想让他坐实了这香艳之举。

钱誉戏谑笑笑。

而舞姬身后, 白苏墨果真目不转睛看他。

白苏墨今晚手中的酒就未断过。

钱誉先前坐在位置上,便看得清清楚楚。

今晚气氛使然,众人相互敬酒,白苏墨已然喝了不少。

虽说果子酒不醉人, 她今日应是高兴,便喝得不仅多, 而且急。

她先前便已有些微醺。

眼下, 怕是要起醋意了。

钱誉方才思及此处, 就见舞姬已贴近, 跪坐在他面前,身姿绮丽得将酒杯呈至他唇边,他唇边已沾染了几分酒气。

钱誉正欲作何,却见白苏墨忽然起身走来。

梅佑康几人都愣住。

钱誉也抬眸看她。

就连那舞姬都滞住,愣愣见白苏墨伸手,从她手中缓缓拿过那杯酒,一时竟忘了动弹,就这么目瞪口呆看着她。

白苏墨才是天生好看,舞姬是凭借先前的舞姿增添了几分遐想,但若真站在一处,才觉一人是大方庄重,便是轻颦浅笑都明艳动人,而一人却是扭腰作态,显得几分低俗了去。

钱誉亦未想到她会如此。

却听她继续道:“子绯姑娘的舞跳得好,这等优雅舞姿,我在京中都少有见道过。不如,将这杯酒让与我,我借花献佛,敬子绯姑娘一杯?”

听到这句,舞姬全然愣住。

眼见白苏墨掩袖,仰首,要将杯中酒饮了下去。

梅佑康的脸色都煞白了。

梅佑均的脸色也很是难堪。

却在这时候,钱誉忽然起身,一手将她揽在怀中,一手将她放在唇边的酒杯夺了过来,一口便仰首饮尽。

白苏墨不解之时,才听他咽下这口酒,轻声道起:“这杯酒你不能喝。”

白苏墨似懂非懂。

钱誉见梅佑康和梅佑均先前煞白的脸色,慢慢缓和了几分下来。

钱誉将酒杯还于舞姬手中,半是笑意,半是警告:“多谢姑娘美意,我只饮这杯便是,这厅中还有我心上人,不想叫她误会,烦请见谅。”

这酒钱誉虽是饮下了,舞姬还是愣愣看向梅佑康处。

这厅中,便忽然都明白过来这一出的来历。

应当是出自梅佑康手中。

梅佑康脸色很是有几分不好看。

又瞧唐宋的模样,才晓这酒宴虽是唐宋张罗的,但唐宋应当也是不知晓这其中缘由。

钱誉却拱手:“钱某不胜酒量,先行告退,诸位尽兴。”

言罢转身。

“钱誉。”白苏墨唤住。

他没敢看她,声音有些沉声嘶哑:“别跟来!”

白苏墨微微怔住。

梅家几个姑娘也不明所以,但都觉得梅佑康特意安排一个舞姬这么缠着钱誉,有些过了,钱誉应是不好拂了梅家的颜面才离开的。

但这厅中的男子怕是都应当猜出了几分!

钱誉喝下去的那杯哪是普通的酒?

看钱誉方才那模样便知晓了。

若不是钱誉一口喝了,若……真被白苏墨喝了,今日这事情便不是一句闹大不好收场就可简单了事的了。

白苏墨若是出了事,整个梅家恐怕都要跟着遭殃。

梅佑均,梅佑泉和梅佑繁脸上都有些挂不住。

只是都不能说破。

苏晋元向来同梅佑康交好,而此时脸色也一片阴沉,若不是钱誉方才出去,他自是要眼下拉了白苏墨就走的。

可唐宋是主人,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缓和氛围。

好在这厅中几个姑娘都是不知情的,也不至于彻底将这脸撕破。

苏晋元就朝白苏墨道:“表姐,你同我一道吧,我正好和你说会儿话。”

白苏墨只道是她先前替钱誉挡酒,众人有些被吓住了。

苏晋元给她解围。

白苏墨便同苏晋元坐在一处。

只是苏晋元这一晚上的脸色就一直没怎么好过。

倒是多饮了几杯闷酒。

……

钱誉出了船舱,将这口酒能吐便吐。

但未吐出的酒意已浸入肺腑,他只觉身上开始些许燥热,闭眼便都是白苏墨朝她娇嗔的模样,亦或是如同今日下山,她亲吻他耳后,他便觉她似真的将身子贴在他身后亲吻。钱誉垂眸,掩下眉间一丝清明,上了乌篷船,让船家先回蛙苑。

钱誉离席后,酒宴的气氛便有些沉闷。

不多时,酒宴就心照不宣得散了。

游船靠岸,一路往蛙苑回去,苏晋元都一直跟着白苏墨,似是也不想她同梅家几个公子呆在一处,一直将她送回客房中。

等回了蛙苑客房,苏晋元又说饮了酒,下船时吹了风,正头疼欲裂得很,非要让宝澶帮他按头才,赖在外阁间中不走。

白苏墨也拿他没辙。

过了许久,宝澶入了屋内,说表公子在外阁间的小榻上已经睡下了。

白苏墨撩起帘栊,便见苏晋元侧卧在小榻上,连鼾声都有了。

真不知他今晚发得什么神经。

白苏墨本想让宝澶去苏晋元房中,将他随行的小厮唤来抗回去,可见他窝在一处,明显是皱着眉头入睡的,却连鼾声都有了。

白苏墨只得作罢。

又让宝澶去搬了床被子来给他盖上,怕他着凉。

等将苏晋元这头处理妥当,白苏墨才同宝澶一道回了屋内。

苏晋元在这头,白苏墨也不便沐浴。

只让宝澶帮衬着换了声衣裳。

早前宝澶也在船舱中,自然也瞧得先前酒宴还好好的,小姐也高兴,还多饮了几杯。可从那叫子绯的舞姬一曲跳完,身子都快贴到钱公子身上要喂酒了,小姐当时本就饮得有些多,才会看不惯那舞姬搔.首.弄.姿,而后来瞧那模样,应是梅家四公子安排的。

宝澶对梅家这几人的印象便忽然不好了起来。

后来钱公子应当心中不爽利,中途离席。

表公子才同小姐坐到一处。

到最后,这好端端的酒宴就一直沉闷到了最后。

简单洗漱,宝澶扶白苏墨上床榻休息。

白苏墨似是一直心中有事。

临到宝澶替她熄灯,白苏墨忽然伸手拦住:“宝澶,我们去钱誉那里。”

******

客房的外阁间内。

白苏墨随意翻了翻书卷。

“肖唐,外袍。”忽得,听屋内唤了一声。

白苏墨见外阁间的衣挂上挂了一件袍子,她来寻钱誉,肖唐同宝澶怕扰他们说话,便在苑中等候。

眼下,白苏墨取了外袍往内屋去。

钱誉方才沐浴更衣完,从耳房中出来,衣衫整齐。只是帘栊还未撩起,似是听见对方脚步声,钱誉脚下便滞住,心底恼火叹了声:“肖唐真是想死了……”

帘栊还未撩起,钱誉便唤了句:“苏墨。”

果真,是见白苏墨拿了外袍,自外阁间撩了帘栊进来:“你怎么知晓是我?”

白苏墨好奇。

钱誉上前,自她手中接过外袍:“这股跌打药酒味,这苑中还有谁身上有?”

原来是跌打药酒……

今日下山扭伤了腿,确实是宝澶给她涂了跌打药酒,她自己闻多了便是不觉了。

白苏墨便笑:“你是狗鼻子吗?”

她果真是回回都有将他逼至尴尬境界的本事,钱誉奈何叹息:“白苏墨……”

她却道:“狗狗又不是不好,狗很忠诚啊……”

言罢,笑盈盈打量他,一双眸子好似眉目星辰,直叫人移不开目来。

钱誉下意识伸手,她回回有意无意试探,都让他有些奈何:“苏墨,今日我真的未多看那舞姬一眼,是她主动凑上来的……”

白苏墨继续看她。

她轻悠的呼吸就在眼前,不做旁的,便都份外撩人心扉,钱誉微微一叹,垂眸道:“苏墨,我只对你忠诚。”

他俯身,将她抵在床头那扇雕花纹饰前亲吻。

他知晓这亲吻不同于往常,仍沾了几分先前在水中未曾退去情.欲,于是趁白苏墨还未察觉,自觉在眸间掩下一丝清明。

撩起帘栊,牵了白苏墨回到外阁间,口中碎声念道:“谁让你夜里来男子住处的?”

钱誉心中唏嘘。

她若是再是早来片刻,还不知晓会多尴尬!

倒了水递于她。

白苏墨接过,轻声道:“你中途离席,我担心你,便过来看看。”

钱誉微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