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都市言情 > 媚心 > 第61章 新鲜劲儿

第61章 新鲜劲儿(1 / 2)

第61章新鲜劲儿(二更合一)

哦哦哦, 苏晋元只恨不得再多哦几声。

而后看向国公爷, 国公爷虽是未明说, 可苏晋元知晓国公爷心头的一块石头算是高高举起,又轻轻的放下。

国公爷果真没有问钱誉旁的事情, 只是端了碗,又唤他二人喝酒。

苏晋元心中清楚,这底是盘了一通, 家世应当知晓了七七八八,但人的品性国公爷还是要继续看的。

这酒只怕还要继续喝下去。

一碗下肚, 苏晋元都觉得喝得有些急,更何况先前一直在拼酒的国公爷和钱誉两人。

好在国公爷眼下对钱誉已不像早前那般, 拒人千里。

恰逢齐润入了屋内。

国公爷早前并未唤他,见他入屋,眉头拢了拢。

齐润拱手躬身:“国公爷,小姐说已过晌午,不能光顾着喝酒,连饭都不吃一口,便让厨房做了晌午饭,吩咐小的送进来。”

钱誉低眉笑笑。

国公爷面上的表情又是精彩得很!

还真是一点舍不得有人吃亏!

国公爷好气好笑。

苏晋元便圆场:“来得好来得好,正愁下酒菜吃完了。”

齐润瞅准时机, 摆了摆手, 示意身后的丫鬟婢子传菜上来。

“还是我姐想得周全。”苏晋元巴不得赶紧上菜, 好喘口气, 别让两人这么喝下去了, 不然一会儿国公爷怕是还要再来两轮急的,这腹中又是空的,估计都得伶仃大醉!

国公爷瞥他。

苏晋元赶紧笑了笑,朝齐润问道:“我姐呢?”

齐润倒是想应声,但确实不知白苏墨去了何处。

元伯才上前,笑道:“老奴让小姐先回清然苑歇息了,也在苑中站了一上午了。”

元伯这袭话便说得既有水平。

尤其是那句“在苑中站了一上午了”,三人都抬眸看他。

都晓元伯的言外之意,有人稍后回来,怕是还要继续在苑中站着不走的。

这袭话,一个催的字都没有,钱誉却见国公爷动筷子了。

苏晋元心中唏嘘,果真还是白苏墨和元伯有办法。他这个半调子的酒友离摸透国公爷的性子还差得远。

索性也陪着动筷子。

钱誉从善如流。

开始吃菜,虽然也有饮酒,但饮得便远不如先前急了,也能一处说话。

苏晋元健谈,钱誉稳重。

国公爷这顿饭吃得也算畅快。

许是先前酒也喝得差不多了,饭也临末,国公爷瞥了齐润一眼:“去清然苑说声,酒喝完了。”

齐润“哦”了一声,赶紧照做。

苏晋元忍俊。

钱誉眸含笑意。

国公爷便才起身:“去苑中走走消食。”

苏晋元和钱誉跟着起身。

苏晋元是个机灵的,起身的时候便晃了晃,复又扶额:“国公爷,今日喝得有些急,怕是去不成苑中散步消食了。”

国公爷哪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?

苏晋元咧嘴笑笑。

国公爷道:“钱誉,你同我去。”

钱誉应好。

苏晋元朝钱誉‘叮嘱’道:“钱兄,照顾好国公爷。”

国公爷瞪他。

苏晋元赶紧敛了笑意。

眼见钱誉随了国公爷一道出了尽忠阁。

苏晋元心中的一块石头才似放下,重新坐下,长长输了口气。叹道:“元伯,真不容易啊。”

元伯笑眯眯道:“辛苦表公子了。”

苏晋元转过身来,也笑嘻嘻道:“元伯觉得钱誉如何?”

元伯依旧笑容可掬:“小姐喜欢的,哪有差的。”

苏晋元叹道:“元伯,你一看便是和善之人。”

元伯笑笑。

苏晋元又好奇坐直:“元伯,你看国公爷可喜欢钱誉?”

元伯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
苏晋元又叹:“也是,国公爷这关岂是这么好过的,没挂在这里便已是万幸了,国公爷邀钱誉一道散步消食,怕是还有话要问。”

元伯这才颔首。

苏晋元便起身:“元伯,那我先去白苏墨那里回话了,免得她担心。”

元伯送他。

等送完苏晋元折回,见钱誉同国公爷还在月华苑的花园中散步,便远远望了望。

国公爷正好问道:“此番出来,去了哪些地方?”

钱誉应道:“先去了北舆,再去了西秦,而后是苍月,”钱誉看了眼他,继续道:“早前预计还要去趟长风和南顺,再回燕韩。”

国公爷笑了笑:“几月离家的?”

国公爷如此问,钱誉倒是意外:“正月十五刚过。”

国公爷又问:“可知燕韩国中局势不稳?”

钱誉微顿。

国公爷在苍月朝中地位举足轻重,而燕韩是苍月的邻国,国公爷对燕韩朝中局势了如指掌并不稀奇,可这时候提,钱誉心底忽有不好预感。

国公爷继续道:“既是商人,定然对国中局势了如指掌,但你自正月离京已有些时候……”

“国公爷想说什么?”钱誉直接。

国公爷转眸看他:“燕韩宫变了,你可知晓?”

钱誉眼中猛然僵住。

燕韩国中局势钱誉清楚,近来书信中断,但他早前便多番猜测过,也有心理准备,可这番话自国公爷口中说出时,他还是眼中骇然。

这番话自国公爷口中说出便是十之八.九。

可宫变哪有不牵连京中?

他家中便在京城,爹娘和弟弟妹妹皆在。

他如何会不担心他们安危?

国公爷也不出声扰他,只是凝眸看他。

钱誉虽震惊,却未惶恐而自乱阵脚。

稍许,才拱手道:“国公爷可知宫变是何时之事?”

国公爷应道:“五月初,诏文帝遇刺,诏文帝心腹相继被捕下狱,朝堂内外开始被外戚和辅政大臣把持,六月初外界纷纷猜测诏文帝过世,诏文帝并无子嗣,外戚甚至接了皇室宗亲子弟入宫,六月初传出宫变消息,据闻是外戚逼诏文帝退位,宫变持续了半月,六月下旬诏文帝心腹率兵救驾,七月初宫变结束,眼下,燕韩国中都在清除外戚和辅政大臣残余旧部。”国公爷顿了顿,复又看他:“你应当许久没有收到家书了吧?”

钱誉脸色都变了。

国公爷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又道:“自五月生乱起,燕韩京中的书信往来便断了,整个七月,燕韩京中都在肃清外戚余孽,也不会让消息随意传出,你是收不到家书的。”

钱誉怔住。

国公爷看了看远处的元伯,又朝他道:“可有旁事还想问的?”

钱誉片刻才道:“国公爷可知,京中是否受了牵连?”

自古以来,宫变又岂会有京中不受牵连的?

方才分明自国公爷口中听到君上心腹救驾,那必起冲突。

钱誉想问的是燕韩京中是否有大的伤亡。

国公爷心知肚明,便覆手道:“万幸,京中百姓并无太大伤亡,只是不知具体。”

一句话,钱誉心底松了大半。若是京中百姓并无太大伤亡,那钱家这样有凭借傍身的人家应当更为安全才是。

钱誉这才拱手:“多谢国公爷。”

国公爷笑:“如何?既然家人都在燕韩京中,眼下可要启程回京?”

钱誉抬眸看他。

钱誉心中才忽得明白,国公爷是想借此逼他离京。

钱誉微滞。

国公爷轻咳两声,周遭并无旁人,所幸开口言明:“钱誉,我知晓苏墨待你特殊,自小到大,她是从未主动在我这里提过起旁人,却提起了你,所以我今日才想见你。……”

国公爷笑着看他,“钱誉,苏墨是我唯一的孙女,她自小失了双亲,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一手带大的,自幼也被我骄纵坏了,想一出便是一出。你们认识不过月余,说句不好听的,你也别介意。这京中的世家子弟终日绕着她转,她见多了,便也生厌了,你自燕韩来,又是商人,见闻阅历和谈吐都同平日她见过的不同,她自然新鲜,”国公爷低眉笑了笑。“可这新鲜劲儿又能维持多久?”

钱誉只是看他,并未作声。

国公爷继续道:“这新鲜劲儿一过,怕是也与旁人无异,届时岂不更难堪?”

钱誉直言不讳:“国公爷想说便直接说吧,钱誉洗耳恭听。”

国公爷轻笑:“钱誉,既然燕韩京中出事,眼下也平息了,不如先回京确认家中平安,才是大事?”

钱誉看他。

他也看钱誉:“至于旁的,兴许回京路上便淡忘了,许是还记得一星半点,这家中琐事繁忙,也要抛诸脑后,你说可是?”

钱誉沉声:“国公爷,我知晓自己心意。”

国公爷笑:“你可是误会了?”

钱誉微滞。

国公爷笑道:“苍月回燕韩京中需要两月脚程,再加上眼下时局初定,各处盘查必然也紧,此趟少说也要三月有余。回京之后,还需安抚受惊家人,再事修缮,还有钱家在燕韩国中的生意,少则也要三两月吧。而后再动身来苍月,途中并无耽搁,也要两月。这前前后后,便是八九个月过了,想来这八九个月的时间也不算短,苏墨可还记得你?”

国公爷言罢,也目不转睛看他。

钱誉也未移目。

良久,还是国公爷先笑:“若是还记得,你再来同我饮酒也不迟。”

钱誉垂眸。

国公爷望了望元伯,唤了声:“元伯,替我送客。”

******

清然苑,外阁间中。

屏退旁人,苏晋元正夸夸其谈:“没错,准跑不了,瞧那模样国公爷便是喜欢钱誉的。”

白苏墨莞尔。

苏晋元笑道:“姐,钱誉酒量这么好,你早前可知晓?”

她想了想,愣愣摇头。

但再一想来,在朝郡的时候,他为了同她一到去麓山,也是饮了一夜的酒。可第二日便近乎在马车里躺到了黄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