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哥臭屁(1 / 2)

“二哥, 你能飞檐走壁吗?”三姐紧紧跟在睿哥身后, 眼神崇拜道。

睿哥淡笑道:“这算什么, 较之旁人我的武艺也不过差强人意,不过即便这般我也要上战场奋勇杀敌,才不负将门虎子的称号。”就像今早祭祀时,祖父道:振国将军府的儿郎们, 文可为相,武可为将。

除了刘湘婉,其余四姐妹皆是满眼崇拜的看着睿哥,一改往日他玩世不恭的脾性,睿哥眼角一扫, 看到六妹嘴角淡漠的笑容,愤愤不平的拧了拧她耳朵, 冷哼道:“怎么六妹妹不信二哥所言?”

刘湘婉扶着耳朵苦笑道:“二哥,怎么说我也是女儿家啊……”

睿哥到底还是松开了手, 啧啧道:“此言差矣,你是我堂妹, 哥哥欺负妹妹可是天经地义的。”

闻言,五姐妹脸色囧然的看着睿哥,此人当真不能对他有所期待, 期望越高,失望越大,他还是那个在苏州府时,与翊哥胡搅蛮缠的二哥。

刘湘婉揉了揉耳朵, 苦笑道:“二哥之言当真精辟之极。”

“你们差不多纳完凉了,咱们这就走吧。”话音一落,睿哥大步往前走。

五姐妹对视一眼,她们这才刚坐下便要走,二哥这性子也太阴晴不定了!

睿哥缓缓踱步至木桥上,与众人道:“此桥名叫断桥,又叫阴阳桥,想必你们也看到,你们所在的那一边绿色萦绕,而对面则是寸草不生的练武场,一座木桥生生将府中景致劈成两番模样,久而久之便将它唤做断桥,至于阴阳桥的由来,则是因木桥一边坐落着府中小姐们的院子,一边坐落着府中少爷们的院子,男为阳女为阴,日子一长又将其叫成阴阳桥。”

五姐妹倒是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。

“走,我带你们去对面瞧瞧。”

五姐妹跟在睿哥身后,慢慢走到练武场,入目便是一排五花八门的武器,顿时惊的她们瞠目结舌,三姐更是从中拿出一把大刀挥动两下,其余姐妹纷纷阻拦:“三姐,慢点,莫挥到手。”

见此,睿哥大笑一声:“不愧是我们将门虎女,看看这拿刀的架势,当真有爷爷当年的风范。”

站在练武场边缘的刘湘婉听的满头黑线:若祖父真像三姐这般花拳绣腿耍功夫,战场上说不得被敌人弄死多少回了!

出生至今,三姐还是头次拿这般锋利的大刀,耍了几下,眼睛散着亮光,低呼道:“二哥,这刀能砍人吗?”

宋天明站在断桥上,摇了摇手中的折扇,低笑道:“别说是人,便是一头三五百斤的猪都能被其砍死。”

练武场上围着兵器站着的五姐妹刷的将头转向来人,只见宋天明,曹霁光及魏廷茂三人玉树临风的站在断桥上看着她们,三姐瞥了瞥来人,又看了看手中的大刀,自觉失了身份,羞愧难当下身子一软,手中的大刀应声落地,其余人被她此举吓得冒了一身冷汗。

睿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喘气道:“三妹,幸亏……幸亏刀刃向外,若是……”若是一个不好,说不得适才刀落地那一瞬间砍伤她的脚,到时他该如何同二婶交代。

经此一事,三姐吓得浑身瑟瑟发抖,刘湘婉脸色苍白的将其扯到自己身边,低斥道:“三姐,知不知道你方才之举动吓坏我们了。”

三姐后怕的咽了咽口水:“别说是你们,连我自己也被吓个半死。”

缓过神儿的睿哥恼羞成怒的看着断桥上出现那三人,怒声道:“来了也不吱一声,猛地出声,不知人吓人吓死人啊!”

王妈妈跟在三位少爷身后,眼见三姑娘手握着刀柄四处挥刀,眼睛一阵又一阵的抽动,这……这三姑娘是要翻天了不成?莫不是当府中奴仆的眼睛瞎了,行事这般没规矩,不怕因此传到太太耳朵里。

王妈妈去而复返,却是因为府中来了三位贵客,谁成想看到眼前这一幕,尤见三姑娘惊吓之余,手中大刀落在地上,惊的她魂不归体,想推开眼前碍事之人拉着三姑娘回去,怎奈她腿脚发软,硬生生抬不起脚。

昨儿傍晚宋天明与曹霁光在茶楼喝茶听戏,听到茶馆里议论纷纷,说镇国府的老将军在大门口对外任多年,奉旨回京的二儿子非打即骂,如今这则笑柄已传遍京城大街小巷,他们听到谣言后,想起老将军的脾性,却是能干出这类匪夷所思之事,嘴角含笑的彼此对视一眼。

继续听下去,得知魏廷茂与世伯一家一同坐船回来,翌日,二人各自用过早膳,便邀着青墨一同过来拜会,毕竟他们三人在苏州时,承蒙这位世伯多番照顾。

宋天明摇了摇折扇,淡笑道:“子渊,只能怪你不够机警,若不然以你的武功,一旦我们脚踏断桥之上,你势必会知道。”

睿哥恨声道:“那时我一心在意三妹,她挥动手中的大刀,若有个什么闪失,我如何同二婶交代。”

曹霁光淡淡道:“子渊,既便这般,也只能怪你功夫尚未练得炉火纯青。”

睿哥冷哼一声,不置可否,待眼神看到魏廷茂的身影,眼神一亮,身子一闪到了青墨面前,拉着他喋喋不休道:“昨儿在船头与你匆匆打了个招呼,你便率众将士离开,今日可好,你竟来府上做客,快与我说说,此番去山西镇乱可有得到什么收获。”

魏廷茂指了指他身后:“心急也急不在这一刻。”说着四人脚步慢慢踱步至五姐妹面前。

五姐妹敛了敛脸上的神色,对其福了福身,道了声好。

他们略微行了一礼,只见宋天明眼珠子乱转,看到刘湘婉时神色一顿,出口便是‘哎哟’一声:“六妹妹,半年未见,天明哥哥对你可是甚是想念呢?”

刘湘婉福了福身,低声道:“宋大哥说笑了,所谓男女有别,宋大哥说话还需注意点分寸。”

宋天明噗呲笑出声:“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,我又多大,任谁能将你我扯在一起,说出去也不怕滑天下之大稽?”

闻言,站在他身旁的魏廷茂脸色稍黑。

刘湘婉淡淡道:“芸芸众生,悠悠众口,事关女子名节,宋大哥还是莫拿内宅女子的名声开玩笑。”

“你今年十一,哥哥我都十八了,即将成亲的人,可怎能对你这般稚嫩的顽童起心思?造谣之人也不怕闪了舌头。”

刘湘婉一板正经道:“宋大哥言之有理,老牛吃嫩草,着实有些十恶不赦。”

此时的魏廷茂脸色直接黑如锅底。

“哈哈……”宋天明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,这丫头小小年岁竟板着脸说这般惊悚之言,笑得他手上的折扇落在地上,浑身发抖道:“六妹妹,半年不见,你还是这般有意思。”

魏廷茂忍无可忍,冷声道:“宣鹤差不多了。”

宋天明颔首,忍住嘴角的笑意,咳了咳:“六妹妹,可知我为甚这般想你,其因便是回京后我将你出的谜题说与同窗听,你猜结果如何?”

刘湘婉神色淡定,淡声道:“京城里人才济济,想必宋大哥的同窗已将题目迎刃而解了。”

“此言差矣!六妹妹题目之刁钻,竟难倒众位学子,每每见他们垂头丧气之色,为兄总是忍不住欣喜若狂。”

这时,五姐忍不住插嘴:“宋大哥为甚要嘲笑同窗,须知六妹出的题目也将你难倒了。”这人什么心肠,真真是五十步笑百步!

宋天明故作深沉的晃了晃头,感慨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!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
五姐妹对视一眼,心中冷哼:厚颜无耻至极!

曹霁光眸光不经意的瞥向五姐妹,随后淡笑道:“子渊,你这是准备带五位妹妹去何处玩?”

“逛园子!”

王妈妈缓过神儿,含笑道:“少爷们想必有话要说,老奴带姑娘们先行告退。”

宋天明挥了挥手,阻拦道:“我们三人相约来此本也无甚大事,得知世伯回京,特此过来恭贺世伯,谁料两位世伯有事出去,既然来了,便顺道见见子渊。”

睿哥闻其声知其意,淡笑道:“妈妈有事忙去吧!我带他们一同逛园子。”

这……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

王妈妈咬了咬嘴唇,讪笑道:“毕竟男女有别,老奴还是带姑娘们先行离开吧!”生怕三姑娘又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事。

“妈妈所言不无道理,可我等既在府中,五位妹妹又是跟着我这个哥哥在一起,能出什么事?”

王妈妈满心是话,却反驳不出来,唯有憋红着脸垂下头。

刘湘婉刚要开口拒绝,谁料一个石子打在她腰上,疼的她皱起眉头,魏廷茂上前两步,轻声道:“六妹妹,脸色有些不好?”

刘湘婉脸色发白,皱眉道:“无事,多谢魏大哥关心。”总不能说有人拿东西打她吧!

睿哥眼神环顾众人,笑着说:“既然都同意,那我们走吧!”

三姐脸色涨红的看了眼旁边之人,垂下头跟在众人身后。

王妈妈跺跺脚,冷不丁拽住三姑娘的胳膊,耳语道:“姑娘,您可再不能做方才有失分寸之事。”

三姐闷声道:“知道了,妈妈放心。”

放心!

怎么可能放心!

姑娘每次信誓旦旦的保证,最后都出惹出是非!

睿哥直直盯着王妈妈,直将她看的不自在,方对众人福了福身,转身离开。

众人走了一会儿,曹霁光淡淡道:“无论来子渊家多少次,每次经过这的练武场,总忍不住热血沸腾。”

“那是自然,好男儿就该驰骋沙场,做出一番丰功伟绩。”

这样啊……于是,宋天明贼眉鼠眼道:“若不然你同青墨比划一场,可敢?”

魏廷茂撇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我无所谓!”

睿哥讪笑道:“改日在比!我还要带妹妹们逛园子?”

宋天明调侃道:“子渊,莫不是怕输了,在五位妹妹面前丢了颜面?”

睿哥怒声道:“你说什么呢?老子长这么大,什么时候比武怕过?”

“既然这般,你便是同意了。”宋天明满脸笑意的看着众人:“子渊同意了!”

睿哥瞠目结舌:……

五姐妹互相看了看,不是要带她们逛园子吗?这才走了不过三丈远,他们四人便起了兴致要比武,那她们这些女子该如何自处,是回去还是观战!

谁料,五姐身体一震,神色激动的拽着六妹的手,低声道:“从小到大,我也只在白话本上看过描写比武的场景,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到真人比武。”

七姐也道:“五姐,我跟你一样好奇。”

便是一直未出声的四姐也紧紧盯着魏廷茂,此人荣辱不惊的风采真是太难让人忘怀了,也许见惯爹爹风流多情的性子,不知为甚,她总觉得如魏廷茂这般威武霸气的儿郎,必会像祖父一样,一辈子只守着一人过活。

刘湘婉满脸无奈之色:……

三姐沉浸在懊恼中不可自拔,方才她舞刀的动作定是被他瞧见了,也不知他作何感想,唉……想必他根本不会在意,虽断了心悦他的心思但每每见到他,心神免不了被他牵扯一二。

一直低头前行的三姐猛地撞到一人的后背,连连后退两步,抬头那一瞬间,脸色涨红道:“曹大哥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一旁的梅兰小心翼翼的窥觑姑娘脸上的神情,乃至于前面那人猛地停下脚步,神色也是一愣,待回过神儿,拉住姑娘已然不跟趟,因为姑娘已撞到那人的后背。

曹霁光淡笑道:“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