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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(2 / 2)

“我,我尽量吧。”不动他。

只要他懂事,别太过份。www.dizhu.org

姚千枝把后半句含回嘴里。

但姚家众人却仿佛齐齐松了口气,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。

尤其是姚千朵,几乎热泪盈眶了,一把握住姚千枝的手,“三姐,我,我谢谢你,我会看着舅舅的,肯定让他听话。如果他有哪里冒犯你,那一定是我提醒的不到位,你别跟他计较,他不懂事,你直接告诉我,我去说他,一定让他注意……”她激动的抽泣感恩。

姚千枝:嗯,话是没错啦,总感觉哪里不对!!

而姚家一众,没人感觉到丝毫异样,都欣慰的看着这一幕,含笑而立。

姚千枝:……

——

姚千枝这边,承诺对郑大舅做出一定程度妥协,姚千朵感恩戴德的痛哭流涕,姚家众人自然一通安慰,对此事,亦有各自思量。

姚敬荣和季老夫人不必说,只觉为难,心疼四孙女,李氏、姜氏、宋氏三妯娌讨论前二嫂会不会跟来?到时候怎么相处?是远是近,是亲是疏……

怎么弄都别扭!!

姚家兄弟呢,大老爷们不在意细节,就是替姚天礼尴尬的慌。

前妻,前大舅子——随便哪个拎出来都能让人嘬牙花子!!

到是姚天礼,心胸还挺阔达,“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,我和淑媛就算不是夫妻,好歹有二十多年的时光在,爹娘就将她当成子侄晚辈看,她也能自在点儿。”

不错,姚天礼根本不怀疑郑淑媛不会跟来。结缡二十多年,感情在不好,他还是了解她的,合离这事儿,她一直有怨气,自然不会后悔。然而,为父母者抛弃孩子,当时那一股劲儿泄下去后,他能肯定,郑淑媛如今会过的很痛苦。

此一回,就算充州凶险,就算被郑家人阻止,就算名不正言不顺,她同样会想尽办法跟来。

“家人不管怎么照顾,任谁都替代不了亲娘。不看僧面看佛面,哪怕为了千朵……就这样吧!”姚天礼这么劝家人,亦这么劝自己。

到底是个受封建教养,三纲四常长起来的大老爷们,让媳妇蹬了这种事,他真不可能没有怨气,半点不在乎。

“好,你看的开就行。”面对这样姚天礼,姚家人能怎么说,只能叹气宽慰。

——

因为郑大舅,姚家人陷入了左右为难,挺蛋疼的境地。加庸关将军府中,姜企坐在书房大案后,手执帐本眉头紧皱。

“东西都入库了吗?”眼神一措不措的盯着帐本,半晌,他突然问。

“回将军的话,都已办妥……”他身前,幕僚低声回,“是入的您的私库。”

“嗯,不错。”姜企这才微松眉头,挥挥手道:“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幕僚恭敬应,回身悄声离开。

坐在案前,姜企捏着帐本,单手轻敲桌案,发出‘空空’声响,“婆娜弯……在充州纵横这许多年,难道只有二十余万两的家底儿了?万把人的大海盗就这点东西?说是对半分,姜熙那小子别吃里爬外……姚千枝这回人财两得,旺城已经有将近五万的兵,虽然都是土老巴子,娘们裙子底下的,但是……这数量……”

“旺城靠海啊,在得了婆娜弯的大船,南寅那贼头子还认海图,但凡出海一趟,这里头……唉啊,真是错了,当初泽州之围,真不该贪图段义那点好处,到给了云止把柄,把旺城这块金窝给了个娘们!!”姜企锤胸顿足,悔不当初,“谁成谁想,她能打下婆娜弯,把旺城给盘活了!!”

“不过,收拢婆娜弯海盗,在练出一批信得过,能出海的人……总得时间吧,五万多人吃喝穿用,日常训练,她个流放犯官之后怎么养活的呢?这点东西不够啊!听说她底下人吃用挺好,穿戴一新的,还给养活家眷老小,饷银都足……”他掂量掂量帐本,喃喃,“不对,她肯定有别的来银子路,要不然,等不到打下婆娜弯,她那点人早饿死了!”

“是什么呢?能养活这么多人。”他苦苦思索,眸底露出些许贪婪之色。

对于边关武将,需日夜面对胡人的姜企来说,精兵——手底下有多少都是嫌少的。十万算什么,要不是养活不起,他恨不得百万千万的那么招!

士兵是人,同样需要吃喝拉撒,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,且,一但当兵就需脱产,挺壮年的大老爷们除了训练打仗外什么都不干。充州地介儿人本就少,土地并不肥沃,姜企这十万人已经差不多是这片土地,和这里百姓能承受的极限,要不然,不会除了加庸关外,充州地界儿所有城府都极少驻兵了。

你看看晋江城的周靖明,堂堂府台之尊,手底下连百来壮丁都凑不齐,多惨!

至于姚千枝聚起来那五万来,要么是土匪,要么是流民,要么是海盗,全是外来的……可没从充州本地百姓里,招过那么一兵半卒。

“这人……”他眼馋,“这银子……”他想要!

姜企看着帐本,想着旺城的兵丁银钱,眼睛都红了。

“爹,你快得了吧!你想要旺城的兵,你养活的起吗?朝廷都多长时间没给咱们发军饷了!说什么姚千枝有财路,咱们靠着海,是什么财路还需要问??”

“无非就是盐呗,跟谁没熬过一样?”一旁,塌在椅子上的姜维懒懒开口,带着股一张嘴就想气死爹的感觉,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北亩子那山谷里都有什么?十万精兵?呵呵,你养的最熟的那些都已经驻扎在北亩谷里了吧。”

“半夜下黑一车一车往关外运的,难道不是白花花的盐?过往不拘晋商还是胡商,打点不周让‘山匪’灭门的,这里头难道不是你的手笔?还有前年,充州第一富商,那个姓蓝的,人家举家过来游玩,儿子突然让绑了,足足花了五万两才赎回来,那银子没进你口袋?”

他挑眉咧嘴,不屑的道:“不过说来那姓蓝也是有病,游玩上哪儿不行,燕京,南方……灵州多美的地儿,好端端非到充州来,还那么肥的羊,不绑他儿子绑谁儿子?不活该吗?”

“而且,人家姚提督手里头五万人,真不比你少多少,你算计人家?你想怎么算计?直接打吗?朝廷能让?你要造.反啊?千万别抓着我,我还年轻不想被你葬送!”

姜维漫不经心的语气,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,姜企肺都快炸了,“不孝子啊!”他拍着桌子,瞬间觉得什么旺城,海运,银子,兵丁……他连个孝顺儿子都没有,还求这些干什么?

这臭小子,现在就这么气他,等他死了,臭小子能不能给他送终啊!!

真是——眼都闭不上!!

姜企对旺城的图谋,被亲生儿子打消在萌芽中,不过,水过终归留痕,这一点点的野望贪婪,依然还是存在他心中,只待机会来临,便要破土。

不过嘛,机会总是不常有的,就算对旺城,对银子在渴望,在现实的压迫下,姜企默默收起那小点思,蛰伏了下来。

时光总是过的飞快,转眼数月时光流逝,新兵陆续洗脑完毕,归整入军。这一天,旺城府衙里来了几个‘不速之客’。

三个年龄不同,性格各异的男人。

“久仰姚提督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英勇不凡呐。”四十多岁的年纪,笑脸迎人,白月长衫,一副清瘦斯文模样的左明境,这位是岗城府台。

“不错不错,英雄出少年,姚提督能耐不凡。”六十多老头儿,拘搂身子,满面慈祥看晚辈似的班正坤,这位是棉南城府台。

“哼。”跟在他们身后,一脸隐忍不屑,仿佛挺看不上姚千枝,被逼无奈的景朗,则是涔丰城的府台。

除却泽州城那位让段义剁成肉酱的外,泽州府内——泽州城、岗城、棉南城和涔丰城四个大城的府台,足足来了仨儿。

还是登门拜访,都挺客气。

要知道,姚千枝这‘提督’,不过是区区五品官儿,还是武官。自古文高武低,就算是在充州这等兵乱之地,都没有四品府台巴结五品武将的道理。

但偏偏,泽州三个大城的府台齐齐上门,聚到姚千枝面前,满脸堆笑,满口奉诚,就连态度最不好的涔丰府台景朗,都一句难听话没说。

霍锦城、姚千蔓,包括姚敬荣都挺惊讶,隐约有些受宠苦惊的心理。到是姚千枝不大在意,跟这三个府台你来我往,满舌生花,该恭维恭维,该客气客气……

就是不接几人的话茬儿,不开口问来意。

胡调海砍一个多时辰,说的几人嘴角冒白沫儿。终归还是景朗年轻绷不住劲儿,主动道:“姚提督,今日我等前来有一事相问,不知你何时派人平匪乱?”

早前说过,泽州城段义被抓后,他手底下那些散乱流匪们跑了足有一万余,全都流窜泽州各境……四个大城自然首当其充。

泽州不比充州,还是有驻兵的。似岗城、涔丰城等这样的大城,以税收为界,按理应驻扎三千至五千的精兵。然而,朝廷许久不给足晌银,精兵花费钱两需城市自给,着实的养活不起,几个大城同时缩减了兵源,不过剩下千把人。

都是坐拥有数万户的大城,下头县镇无数,这千把人撒出去连影儿都看不见。且,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,四处流窜的匪徒们今儿劫个商,明儿绑个票,后儿杀个民……

他们还不像晋山本地匪,人家乡里乡亲讲究规矩,自有方圆……这帮人,他们根本就胡来一气!!

乱拳打死老师傅,几个府台让闹的头都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