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苗在办公室里一阵兵荒马乱，她又是拿着手机摄像头照自己的样子，又是借着反光的玻璃窗看自己的穿着。
等她磨蹭完之后，五分钟早已经过去。
秦鸥以为苗苗是想晾边屹宁一会儿，也没敢去办公室询问，直到苗苗用主机通知他时，他才起身去请边屹宁。
边屹宁脸上毫无被怠慢的恼意，他起身随着秦鸥走去总裁办公室。
“小...苗总？”秦鸥本以为苗苗在办公桌前坐着，却没想到推开门就看见她矗立在办公室正中间。
良好的职业素养让秦鸥回过神来，他让出身子示意边屹宁先行。
苗苗看见秦鸥身后慢慢走出一个人。
看清他模样的瞬间，她的视线几乎黏在他脸上。
他的样貌与上个世界后段的边屹宁没什么不同，骨骼分明的脸颊配上他那双独具特色的丹凤眼，光是看着他走近她心里就欣喜得不行。
只不过...
苗苗看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漠然眼神，心里不免还是泛起一阵委屈。
以前的边屹宁看向她时眼里满是柔情，被他视若珍宝的日子在苗苗看来不过只是几天前，如此大的反差叫她怎么能坦然接受。
但她的眼神不过黯淡了一瞬就清亮起来，上个世界的边屹宁已经过去，她并不会执着于将曾经的感情强加在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身上。
边屹宁观察着眼前这个素未蒙面的人。她在看见他时眼中翻滚的情绪不像作假，甚至望向他的眼神中还闪过几分悲伤。
悲伤？边屹宁蹙了蹙眉，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这人。
“小苗总。”他率先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。
苗苗低下头吸了口气缓了会儿，接着扬起笑脸抬头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亲切，“叫我苗苗就好，请坐。”
边屹宁颔首，他走到茶桌前与苗苗面对面坐着。
苗苗按住开关等着水沸，她边摆弄着茶具边说：“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听说贵司答应给我资源的条件之一是让我带着艺人上综艺，但是我并不认为一个演员频繁地在大众面前露面是好选择。”
玻璃容器里的纯净水被高温蒸煮着发出“咕咕”声。
“演员该在自己和观众间拉开距离，如果暴露太多，那观众看着塑造出来的角色难免会出戏。”
“滴”声响起，沸水争先恐后地顶起玻璃壶翻涌着。
“贵司想要捧艺人的想法我可以理解，但可以换一种方式，参演影视作品比上无数次综艺来得更有效。”
苗苗举起玻璃水壶冲淋着茶具，沸水淅沥沥地响起一片。
“我可以推荐熟识的导演，据我所知，子衿导演正在筹演一部新剧。”
茶叶窸窸窣窣地倒进泡壶中，滚开的水涌入，瞬间漫出一阵桂花乌龙香。
“...除了子衿导演之外还有午时作家，他的书正在谈版权，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。”
茶盖刮去层层白沫，偶尔与瓷杯碰撞发出细碎的“呲呲”声。
“......”边屹宁沉默良久后说：“维纳尔导演最近也有新片。”
苗苗不紧不慢地用指尖推着茶杯到自己面前，她举杯轻轻按住茶盖，将茶倒入茶海之中。
边屹宁：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