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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感觉到，帝修琛投向他的目光十分的炙热，里面有着期待，更有着他看不懂得，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“说。”
帝修琛嗓音变得冰冷，是一种彻骨的寒冷，缓缓的吐出这一个字。
“因为你失血过多，需要输入大量的血液，而因为输血过度，也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，对你的腿造成的影响，可能……”
沈楚谦迟疑了一下。
“可能什么？”
帝修琛瞳孔缩的更加厉害。
“可能你暂时不能直立行走。”
沈楚谦到底吐出了这一句话，不过说完后立马开口补充：
“阿琛你别担心，你相信我，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，一定会让你的腿康健的！”
“没有第二朵屠苏玫瑰。”
在沈楚谦说完之后，帝修琛反而恢复了平静，淡声说了这句话。
病房内的医生面面相觑，最后在沈楚谦的示意之下，全部退出了病房。
一时间，病房内只剩下了帝修琛与沈楚谦。
沈楚谦没有说话，伸手将帝修琛旁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，然后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水递给帝修琛。
“屠苏玫瑰也不是万能的，没有它，我同样可以，你相信我。”
沈楚谦声音变柔了许多。
“残废，是吗？”
帝修琛并没有伸手去接沈楚谦递过来的水，而是抬眼继续盯着沈楚谦。
沈楚谦在这一刻想到了逃避，他真的很想逃避，他见过无数的病人，无数家属的责难，悲伤，但是这一刻面对帝修琛，给他的是一种绝望。
尤其是在帝修琛说出残废这两个字的时候，沈楚谦手上的水杯差点拿不稳，水溅了出来，一不小心就滴在了帝修琛的被子之上。
“沈楚谦，谁做的决定？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，让我成为一个残废，我还能干什么？”
帝修琛声音平静的可怕，但每一句，都带着地狱般的压抑。
“抱歉。”
沈楚谦压低的声音，嗓音沙哑无比，他错开了和帝修琛的视线，在这一刻，他不敢去看帝修琛的眼睛。
从小到大，这个小时候一群孩子中鹤立鸡群，长大后在亿万商业中傲视群雄，从来都是令人骄傲而又羡慕的存在，从来都是尊贵而又高不可攀的存在。
而就是这样一个人，现在却连自己站都站不起来，到底有多么的痛苦，不会有人知道的。
但沈楚谦没有办法，手术的最后一步，他所做的选择，他也没有后悔。
“阿琛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痛苦，但是你的命还在，当时在你的命和腿之间，我作为你的兄弟，自然要选择你的命。”
沈楚谦小声的说着，而帝修琛不知道被哪个字挑动了情绪，整个人的身体有点发抖。
“你是我的兄弟，你应该最了解我！”
这句话，帝修琛是低吼出来的，此时他的眼睛里面带着猩红，面目有着淡淡的肆虐。
“只要活着，就有希望！”
沈楚谦同样吼出了这一句话，当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，他不知道在心里挣扎了多少遍，但他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护住了帝修琛的命。
这是他最问心无愧的决定。
“出去！”
帝修琛伸手指向了门外，似乎不想再说什么，沈楚谦眉头紧皱，但更多的是担心忧虑。
但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，最应该让阿琛自己静一静，所有的事情，等他情绪缓和下来再说吧。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落下这一句话后，沈楚谦就转身出了病房。